呼吸间,她仿佛又身至破败不堪的城街,他们俩坐在一起,一起吃着饭,聊着天,他们的关系好似从未变过。
不!
或许,是变过的。
她忽然想起星空夜幕下的表白,想起自己是怎样拒绝靳沛残,想起靳沛残为了一场爱而不得的执念,活生生被捅了一刀,还在半死不活的状态下被谢冷心抱着一起跳了无水江。
那时,靳沛残死了,一场大火,烧毁了9155,也把她带走了。
经历过一场生死,应该把生死看淡,之与对她好的人,她觉得自己淡不了。
谢绯靡由衷庆幸,那是一场关于意识的游戏,庆幸,他们分开之后还能相遇。
短暂的沉寂后,这回终于轮到谢绯靡笑靥如花,“那那个人还真是幸运呢。”
靳沛残颇为赞同,神情专注地目视前方,脸上微笑更甚半分,“谁说不是呢”,顿了顿,又遗憾地说,“不过后来我没有保护好她……没能把她救出去。”
谢绯靡说:“不,你做的很好了,没看到我已经回来了吗?”说着,为了驱走对方愁容,还嬉皮笑脸地摊开手,又指指自己。
她说完,靳沛残就再也没开过说口,谢绯靡知道原因,那是一种遗憾,扎在骨子里的遗憾,与遗憾同在的还有埋怨,埋怨自己能力不足,到底从看见所护之人,平安无事。
谢绯靡柔肠百结,只是恋恋不舍地看了靳沛残一眼,视线扫到宽厚修长的手,正打着方向盘转弯。
那手,曾拍过她的肩,还捏过她的脸——
一路上,两人相顾无言。
到地方后,谢绯靡解着安全带说:“回去路上小心,有空再见。”
她感觉自己像个穿上裤子不认人的臭流氓,到地方也不请人上去坐坐,其实不是她不想,是这个门她进不进得去还未可知,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打发人走。
靳沛残并不介意,只是趴在方向盘上闷笑,隔了很久才应了一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