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线哭得傻了,险些把眼睛哭坏。
她想再看一眼温蕙,陆续道:“别看了,在开封停了一个多月,路上又一个多月,虽用了生石灰,也压不住腐了,已经封棺了。”
家里也拦着:“这样子看不如不看,你记住少夫人的笑模样不比这个好?”
终是没看,下葬了。
眼泪擦干净,日子还得过。只银线没精打采。
余杭陆家隐隐有一些闲言闲语,无非是说她没有靠山了。
她长得也不好,配不上陆通。又没有娘家,以前全是背靠着少夫人,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陆大管家的儿媳妇,都是娘家在主人跟前有体面的人家,这个银线以后不知道怎么样呢。
银线知道,这都是嫉妒她嫁得好,过得好。
结果打脸的是,陆通一家子都对银线很好,甚至比以前还好。一点没有因为温蕙不在了,就慢待她的样子。
银线感激涕零。她还是觉得,这都是温蕙的遗泽。
大伯哥还给她带回来温蕙给她的遗物,道:“说是少夫人病里就叫刘富家的给你的。唉,少夫人那时候咳得厉害,大约怀疑自己是肺痨了,放心不下,提前给你准备了。”
陆续的话一套一套的,总能自圆其说。不愧是大管家的预备役。
银线把匣子拿回房里揭开盖子一看,就哭了。
密密整整码着的,都是银锞子。
想对一个人好,还有什么比给她银子更实在的?
当初温蕙初嫁到陆家,夫人和姑爷第二天就是直接给她银子,把这个嫁妆微薄的少夫人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