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妇人的公公是新来的开封府同知陆中明,余杭陆氏也是大族。要怎么做,得好好合计一下。”赵县令道。
赵十四却说:“一个妇人而已,六嫂不是跟她相识吗?把她喊出来,麻袋一套,多简单。”
赵县令差点骂人。
还能更不用脑子吗?这样行事,他和妻子如何能择出来?万一事发,就是他们夫妻背锅了。读书人的名声都毁了。他苦读多年,一朝金榜题名,可不是为了作个敲闷棍套麻袋的拐子。
且他是想为家里立功,可不是想为家里背锅的。
“还是得从长计议。”他压住恼火,对这个不学无术的堂弟道,“明天我们再去打听打听,再说。”
后面几日打听了消息,赵县令道:“这个陆中明,元兴四年才从江州丁忧的。我记得九叔那个时候在江州做知府?他们应该认识。这事我们两个别乱来,陆家到底是余杭大族呢。九叔因为江州堤坝案给贬到了顺德府,离得不算远,你反正闲着,先去跟九叔商量一下。听听九叔的意思,再看要不要回京禀告二伯父。”
闲着就活该跑腿啦?谁都支使他。
可也没办法,谁叫他读书不行呢,就活该跑腿干活的命。
赵十四认命地收拾东西往顺德府去了。
陆睿计划十月往京城去。
其实河南离京城的距离,便是过完年再出发都是可以的。
但从景顺五十年以来,发生的事太多了。而且如今陆睿也早不是只知埋头读书,从举人开始,政治见地的分量就超过了基础知识的分量。
他决定早些去京城,多看看朝堂形势。
但,就这么走了吗?
陆睿想了很久。
内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告诉他,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