蕉叶的眸子亮起来:“大人心善,奴盼大人,也对奴怜惜一二,因奴……也不想死。”
霍决便知道为什么感觉她身上有股熟悉的气息了。
那种气息就是在污泥里扎根,拼命地向上生长,哪怕只能呼吸到一口空气,也想继续活下去,看一眼阳光的坚持。
就像他一样。
蕉叶的手放到了他的膝盖上,脸也贴了过去。
“大人,行里的规矩,若是买‘活’,会设个暗语。便是奴受不住的时候,说出暗语,提醒大人停手。”她轻声问,“大人想设个什么暗语?”
买“活”便是手下有分寸,不叫姑娘死。
买“死”,付了足够买一条命的钱,便可以尽兴。
扬州瘦马,自来低贱。
只对蕉叶来说,若是能做一匹普通的瘦马,都是幸福的事。普通的瘦马穿金戴金,笑迎客人。
齐家院子却与旁的院子是不一样的,齐家院子是专为特殊癖好的客人养姑娘的。蕉叶的姐妹们,折损得太快了。
“你若受不住了,便对我说,”霍决垂眸许久,抬起眼睛,“……月牙儿。”
“月牙儿。”蕉叶道,“奴记住了。”
一个技巧,便是让客人自己设定暗语。
在这一刻,半数以上的客人会选择一个对自己有特殊意义的词。
所以“月牙儿”是什么意思呢?
他确定自己听到这个词,就会停下来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