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王的面前,那些盘算、怯懦、狡猾都无所遁形了似的,真亮亮地露在了外面给人看,叫人无地自容。
赵烺强撑着将饯行该说的话,该有的礼都做到位了。
待赵王上马,赵烺也上马:“我送王叔。”
他爹他大哥都不敢出城,他敢,冲这份敢,赵王给这侄子个面子,许了。
常人相送,要么五里,要么十里,特别诚心的,送个十八里、二十里的也是有的。
赵烺送出了两里地,赵王便不耐烦了,道:“就到这里吧。”
赵烺还想再说,赵王老大不客气地说:“你拖慢我速度了。”
赵烺一噎,只得下马,给赵王行晚辈礼:“王叔务必保重身体。”
赵王辈分大,也不下马,点点头道:“跟襄王兄说,莫学先帝。”
这话说得,赵烺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赵王不理他,一拨马头就要走。
赵烺望着这年轻王叔的背影。他曾在城墙之上遥观他领兵作战,那悍勇让人惊心动魄,心驰神摇。
他这一去,大概此生不会再见。
寻常藩王尚不得入京,赵王这样手握重兵的,不管谁做皇帝,大概都不会许他来京城,除非……是削了他的兵权,或者想要他的脑袋。
这是一生唯一的机会。
赵烺心中涌动起不一样的情绪,冲动之下,他上前一步,喊了声:“赵王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