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烺凝视着他。
霍决抬起头来。他眼眸漆黑,唇色沉暗。
“小人当初选择公子之时,公子于小人,只是诸王子之一。”他说,“然现在,公子于小人,是命之所托,运之所系。”
“小人从此,于公子再无秘密。”
“此生,愿做公子的刀。为公子斩一切需斩,杀所有想杀。公子目光所及,便是小人刀锋所向。”
不是该,不是应,是需,是想。
不论对错,没有是非,唯赵烺心意所向。无辜的也好,冤枉的也罢,斩不斩,杀不杀,只赵烺一声令下。
被效力,被忠诚,这已经超越了主与奴。
永平这是,在宣誓效忠他的君主!
赵烺觉得,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一直酥到了手指尖。
赵烺忍住这悸动,问:“永平,你可想过以后?能走到哪一步?”
霍决抬眼。
“小人想,”他说,“当牛贵。”
牛贵啊,提督监察院事,只效忠于皇帝一人。
提起这个村土至极的名字,能止小儿夜啼,能令官员直接吓得失禁。
他的手上不知道沾满了多少血,但那些血,都是景顺帝乐见的。
赵烺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气味真好闻,从永平身上散发出来的,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