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简单单一句话,两个男人的反应各不相同,喻文犀眼中尽是疑惑,不知自家娘子在说什么,至于祝寇,眉头高高皱起,连呼吸都重了许多,唇边的胡子被吹的一起一伏,看上去十分滑稽。
“只怕是她知道我要来才离开的吧!”
空气中沉寂片刻,祝寇才沉着脸开了口,之前喻思弋托申琉转告给他的话他并未放在心上,现如今他刚来喻家,喻思弋偏偏就下山游历去了,明摆着是为了避开自己。
“宗主可不要说笑,思弋向来尊师重道,怎会做出这种事?她这次一回家就跟我们说想下山游历,这不,连她父亲都没见到就离开了,可真不是为了避开您呀!”说罢,冯珂又给喻文犀眨了眨眼,“相公,您说呢?”
喻文犀看到祝寇那副吃瘪的模样,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忙顺着说道,“就是,思弋修道天赋高,如此年纪就踏入大能境,是该下山游历了,若是日日被束缚在宗里,对修炼可没好处。”
祝寇被这两人的一唱一和气的脸都绿了,但他二人说辞又无纰漏,他想反驳都不知从何处下嘴,只得强忍着怒意甩了甩袖袍,背过身想要离开,即将踏出大门时他又想起了什么,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她可有提过要去何处游历?”
冯珂正要回答,喻文犀朝她摇了摇头,自己开了口,
“许是怕闲杂人等烦扰,思弋并未同我们提起这个,也望宗主同宗里其他人知会一声,千万莫要去打扰思弋才好!”
闲杂人等?祝寇差点被这四个字气的破口大骂,此番亲自出宗找人不成,反被一而再再而三的讽刺,但这毕竟是喻家,他也不好说些什么,最后也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
待祝寇离开后,喻文犀才从冯珂那里得知喻思弋真的离开了,望着手中的信纸,喻文犀既欣慰又担心。
自那荀家小女儿进了御兽宗,喻思弋就常常被祝寇要求替那小女娃养魂,若是养那一次两次也就罢了,可那祝寇得寸进尺,竟然安排那荀家女娃和思弋同吃同住,这打的什么心思昭然若揭!
什么师姐妹情谊,不过都是说给外人听的罢了!听闻那荀家小女儿先天不足,身体极差,根本不适合修道,但荀家人还是将她送到了御兽宗修行,喻文犀冷笑,只怕修行是假,假借师妹之名让思弋替她养魂是真,这荀家人算盘打的可真好!
雌凰养魂,但从来只养道侣的魂,但喻思弋天生冷情,对情爱一事向来不热衷,每每喻文骐和喻文犀拿这个来劝说她,她总说自己未来不会有什么道侣,既然不会有道侣,那替谁养魂又有何区别?喻思弋疼爱这小师妹,被人利用了也心甘情愿,喻家众人劝诫不成,只得放任她去。
只是不曾想到这次出关,她却突然变了个性子,主动避开了祝寇,念及此,喻文犀颇感欣慰,信中所说的历练,他和冯珂并未当真,只当这是喻思弋临时所想的借口,谁知那信中所言并无半句虚假。
喻思弋居然真的离开了御兽宗,离开了喻家,从此消失在世人面前,这一走,便是整整三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