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楼下的人仿佛有第六感似的,在烧水壶的指示灯跳灭的同时,抬起头来,目光正对着她的方向。
温楚剩下的一只鞋还没穿好,自己都想像不到跟他隔着二楼栏杆对视的场面有多尴尬,愣了足足三秒后,总算把后脚跟踩进那双cl,然后火烧屁股地往后挪回了一段距离,躲进他的视野盲区。
严峋有些莫名地歪了歪头,想不通她怎么这会儿看起来还精神百倍的,一手拎着烧水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满热水,然后拿着杯子从厨房里出来。
“等等,你要回房间了吗?”温楚从楼梯口冒出一个头,问他。
“嗯。”严峋停下脚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别,你再等等,我试了条新裙子,给你看看。”温楚扒拉着墙角,道。
严峋又“嗯”了一下,抬手喝了口水,很烫。
温楚于是缩回墙后,深呼吸了两下调整心态,以职业模特的高标准来要求自己。
下一秒,这位世界名模迈着一字步款款走出,踩上高跟鞋后的裙摆已经不拖地了,完全没有刚才跪在地上被抓包的怂样,状态很完美。
而楼梯也是很经典的秀场舞台之一,她套着丝绒手套的修长手臂轻搭着栏杆,弧度漂亮的下巴微微翘起,灯光从她的皮肤一直滚落到红裙的无数枚亮片上,美艳而傲慢。
严峋眯了眯眼,才发现她竟然深更半夜给自己化了个妆,甚至穿了高跟鞋。
还真是有够闲得慌。
但这位闲得慌女士自己倒并不觉得,在楼梯的中部做出了个前凸后翘的定点后,问他:“好看吗?”
“好看。”严峋点头应下,有点无奈。
温楚把搭在楼梯上的手收回,一手扶着腰,等了好半天也没听这只闷葫芦说出别的什么话,忍不住问他:“你除了这个词,就没什么别的形容了?”
严峋听到这句,眼底蓦地漾出一点笑,总算知道天下的小姑娘都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