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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维碌心想自己丢了丑,也不太高兴道:“涂先生,哪儿有鬼呢。”

“真、真的有啊!你别不信!”涂先生依旧把头埋得低低的,为自己辩解:“我感觉到了,真的感觉到了!“任维碌转头又去扶他爸,到了跟前,他一抬眼,就对上他爸的脸。

有些狰狞的,恐怖干瘪的老人脸,一点儿活范儿都没有,像是行走的干尸,浑身散发着复仇。

任维碌停止了动作,此时,连呼吸也一并暂停了。

“你走不走啊你。”任金乘道。

任维碌的心脏猛烈跳动:“爸?”“叫什么?”任金乘问。

没来由的,任维碌一阵鸡皮疙瘩冒起,他把那只皮包骨的手拨开,又大喊大叫起来。

“你不是我爸!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任维碌叫得比刚刚还要大声,大约是因为有身体碰触,那像是直接碰到了骨头的感觉。

任金乘也被任维碌的鬼吼鬼叫给吓到了。

“我不是你爸还是是?”任金乘说着,话音刚落,灯光就突然闪了一下。

屋内再次响起了任维碌的喊叫声。

又是一阵乒乒乓乓,明卿转头,就见黑暗中,任维碌的人影循着记忆的方向,一头扎进了桌子下。

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只时不时传来涂先生嘀嘀咕咕念经的声音。

兰老手指一直拽着明卿的衣角,心里挺有底,但也怕万一自己一睁眼,面前就是个什么东西,到时候没心脏病也得给吓去见祖宗,索性一并把眼睛给闭上了。

兰老问:“小明,怎么了怎么了这是。”

明卿说:“收债的来了。”

黑暗中,任金乘的身体被撕扯着,像是有两个灵魂正在争夺着那具身体的控制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