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敛沉已经快步追了过去。

他黑色的风衣被风吹起了衣摆,他跑步的样子是陈与麦从未见过的模样。

实际上,她想想好像从未见过他跑步。

在她的印象里,这个男人冷漠、疏淡、严谨而禁欲,即使发生再大的事情,似乎都能很冷静地去处理。

所以,他不会跑,他只会从容不迫地走在各商业会所里,举手投足都是稳操胜券的模样。

而现在,他会跟着风追逐,会跳起来去抓被吹散的画稿,黑色的身影在这一刻似乎变得鲜活又真实,是她没有见过的生动。

陆敛沉花了将近十分钟,才终于将那四页画稿都捡了回来,只是有一张被风刮得撕开了一角,还沾上了些许泥土。

他快步来到陈与麦面前,将画稿递过去,有些惋惜道:“有一张破了。”

陈与麦接过去,心头复杂说不出个中滋味:“谢谢。”

她拿起画稿收好,他在她身侧望着那些画,问:“还是寄给那个小弟弟的?”

陈与麦点头:“嗯。”

陆敛沉又问:“小麦,你是怎么认识那个小弟弟的?”

陈与麦也没什么好隐瞒,于是道:“当初我和我哥一起去福利院做慈善,然后福利院的院长说,院里原来有几个轻度自闭症的孩子,后来被收养家庭或者原生家庭找到后领养,但是情况还是有些不是很好。”

“所以我和我哥当时就要了几个孩子的联系方式,打算有空就和他们沟通一下。”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一个叫chen的男孩子,我那会儿12岁,估计当时他也就七八岁吧,我们一开始用邮件联系。我也很吃惊,因为我联系过好几个孩子,别的孩子都没有回复过我,只有他回复了。”

陆敛沉听到这里,问:“所以你就这么一直联系下来了?”

陈与麦点头:“嗯,之后我说我没事喜欢画画,于是他就让我给他看看画稿。之后,我就画了一些稿子,给他寄过去。他收到后,涂了色再裁掉一半给我邮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