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快速检查了陆敛沉的伤口,又让人把担架抬进来,几个人一起,将陆敛沉放了上去。

陈与麦随着大家一起上了车,顿时,视线完全明亮。

她这才看到,陆敛沉的衬衣上是汗水和鲜血,杂糅在一起,有的地方鲜红,有的地方已经开始发暗,斑斑点点,触目惊心。

他一动不动,医生则是一边为他做心肺复苏,一边处理他后脑勺的伤口。

车里很安静,陈与麦的心随着陆敛沉逐渐起伏的呼吸而沉浮着。

她从未想过,这个冷漠又铁石心肠的男人,竟然也会脆弱,也会受伤。

而刚才,瓷瓶砸下来的那一刻,他突然压在她的身上,是他本能摔过去的,还是为了……救她?

救护车不多时就到了医院,陆敛沉被推入了治疗室。

外面,陈与麦焦急等待着。

直到半小时后,陆敛沉被推出来。

已经做了简单的检查,医生冲陈与麦道:“病人颅内没有流血,都是皮外伤,可以放心,应该几个小时后就能醒来。”

陈与麦彻底松了口气,谢过了医生。

此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上也有不少血迹,于是,让护士帮忙买了一身干净的病号服换上。

病床上,陆敛沉呼吸已经平稳,陈与麦坐在床边,打量着男人。

不得不说,褪去了平日里冷沉疏淡的气场,面前的男人在沉睡时候,脸上的线条都柔和了几分。

他双眸紧闭,鼻梁坚挺,唇瓣抿着,或许因为还是有些不太舒服,所以眉头微微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