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排查问询,才发现燕若若指尖泛着红肿,可能是甲油过敏。
是等他们回家,秋芸随手帮着涂的品牌方寄来的新甲油试色,过敏发作的时间正好跟他们回来重合。
很戏剧,却足够让谢初鸿从最近顺风顺水的梦幻里清醒。
王妮尖细的嗓音刺穿思绪传进来:“喂,你妈妈在里面躺着,你都不进去看吗?”
周什一被她那声“喂”喊得有点火大,霍然起身:“是不是不会喊‘哥哥’?”
谢初鸿抬手抓住他:“我妈醒了吗?”
“没,在输液。”王妮其实不太能理解,说谢初鸿急,他又不进房间,说他不急,又嗓子都哑了,“就是个过敏,你至不至于。”
要换别的人、别的时候,谢初鸿肯定怼,但他现在没有争辩的心思,话却依旧在耳边响起。
“无知建议多读书,过敏是会死人的。”
周什一沉着脸替他说了。
周常德见两人进来,很快揽上谢初鸿的肩低声:“已经没事了,不是你的问题。”
谢初鸿望着静静躺在床上的人没搭话。
燕若若扎着针,脸色惨白,只有一双手泛着点不健康的红,甲油卸净。
秋芸正自责地站在窗边给公司打电话,言简意赅要求明天就要发的期刊改版,把做给那个甲油品牌的版面全撤了。
她当时涂的时候就觉得有些不对,刺鼻的油漆味过浓了,如果不是若若平时不涂甲油让她记起这出,一时可能真发现不了。
谢初鸿想摸摸女人的手,但他不敢,多看一眼都觉得脸颊火辣辣的刺疼,哪怕那一巴掌连个红印也没留,力气真的算不上大。
似乎病房里所有人都有他们该有的位置,整整两个家庭一起,有些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