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放水的时间,谢初鸿其实洗澡很快,这幢楼背阴,他讨厌卫生间里潮潮的味道。
但等泡沫水沾到身上谢初鸿才发现,原来自己小臂上划破了一道,估计是跑的时候不小心在桌角刮的,伤口几寸长,说深不深、说浅不浅,被泡沫水激得一抽一抽地疼,开始往外渗血。
周什一在外面刚学完雷锋,准备坐下看看那些摊在茶几上的试卷,就听卫生间里传出一声唤:“哥你在茶几底下找一下医疗箱!”
周什一自己只有胯骨上有一点淤青,拎着箱子进卫生间问他是不是撞到哪了。
他们从酒吧出来跑得急,吧里站台都有棱有角,难免磕碰。
“昂,划破了。”谢初鸿清亮的嗓音在逼仄的卫生间里回响。
他本想忍一下等洗完了再出去弄,哪知道这伤口看着没什么,一沾上泡沫却疼得要命,血往外直流。
氤氲里,两人隔着一道浴室的磨砂缩门,彼此只能看清一个很大致的轮廓。
周什一看着手里的东西有点犯难:“严重吗,不然今天别洗了,你这里没有碘伏,只有酒精,创口贴也不是防水的。”
“严重应该还好,但我头发上的洗发水没冲。”谢初鸿的毛巾、衣物全都堆在外面的马桶盖上,现在继续洗也不是,不洗也不是,根本不是单人作业能完成的任务。
周什一虽然以前没干过,也并不介意帮人洗,但他不确定谢初鸿愿不愿意。
局面僵持下来,到后来周什一都想让他把胳膊伸出来先处理伤口了,就听谢初鸿在里面道:“你把外面的长毛巾给我。”
让他围着遮一下。
但那毛巾也就是叫长毛巾,周什一简单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腰围:“短了吧。”
不管是长还是宽,他都觉得不太够。
磨砂门兀自缩开一条缝:“应该行,你递我吧。”
谢初鸿从门里伸出的小臂又细又白,修长的五指上泛着点点水光,腕骨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