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非捧着手,眼眶通红,抿着唇轻声道:“可我不喜欢这墙。”
唐沁用帕子将他手上的沙子拍干净,开导他:“我们每个人都有很多不喜欢的东西,那不能因为不喜欢就推倒它,说不定它也不喜欢我们。”
郁非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唐沁:她说错什么了?
唐果:主子这是在安慰小孩吗?完全是在戳心窝子啊,被墙嫌弃的北荣七皇子不哭才怪。
次日唐沁看到太子就将这事提了提,太子疑惑的问身边的齐五:“孤不是让他们将墙拆了?”
齐五一脸便秘:“下人可能是听错了。”
太子想了想道:“都结好了就那样吧,劳民伤财委实不好。”太子都这样说了唐沁还能怎么办,她怕再说下去,玉锦宫的那堵墙又得高几米。
倒是郁非不死心,夜深人静等所有的人都睡了,一个人拿着细小的铁器用力撬着墙面。奈何他个子小,力气小,这铁器又是好不容易找到的,钝的很,撬了好久也才打出一个浅浅的洞。
大半夜的树影丛丛,晃荡到了翠柳宫里头,他隐在墙根处,尽量不发出声音慢慢的撬,宫婢小铃起夜看着那小小的人影差点没吓死。
才刚啊了一声,一块石头照着她面门就砸了下来,额角破开一道口子,鲜血溢出,她伸手捂着,鲜血淋漓的指缝间看到北荣七皇子拿着细长的铁器直愣愣的看着她。
身子一哆嗦,险些跪了下去,她惊慌的转身赶紧回了自己屋子里插好门轩,手都抖得不成样子,插了几次才勉强插上。
这北荣的七皇子自从金嬷嬷死后变得太可怕了,也就西唐的三皇子在时才有笑脸。一想到她要一直照顾这么个小主子瞬间如坠冰窟。
然而不管郁非怎么努力的撬墙,第二日这墙面总能恢复如初,每次出门他盯着完好的墙面眼神愈发的阴郁。
这些唐沁是丝毫不知,她现在是快被热出病来了,去年夏天也没觉得有这么热,今年这日头怎么像是对着她烤似的。
散学后能躲在东宫蹭冰盆,大晚上的总不能睡在东宫吧,在她又一次往东宫跑时,林淼芝的眼神都快戳死她了。
娇俏的小姑娘拦着她道:“你为何总是缠着太子表哥,再这样我就告诉皇后姑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