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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一会,鱿漾有些撑不住了,两只眼皮打起了架,但他不敢熟睡,只是眯了一会,害怕等会有什么突发状况,但还好这一夜相安无事。

翌日,知一很懂得怎么未雨绸缪,知道越往济州进发,粮食就越稀缺,所以把客栈里的鱼都买了,藏在马车的挡板下方,除了鱼之后,还有水,对他们鲛人来说,水才是至关重要的。

再次启程之后,鱿漾总觉得下腹坠胀,肚子很不舒服,知一爹爹眉头紧锁,似乎很难受的样子,知一一下也急了,让车夫先停下来,然后担忧地问:“爹爹,你怎么了。”

现在三个月的稳定期都没有过,加上马车颠簸,安胎药也没有得喝,鱿漾很难不出事,小腹传来的阵阵痛感,让鱿漾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来。

知一在旁边看着都急哭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能哭了:“呜呜…”

他毕竟是个小孩子,再怎么沉稳也才几岁而已,临危不乱是不可能。与一兮一湍一√。

鱿漾见他哭得厉害,顾不得肚子上的痛,先安慰知一:“不哭,我没事。”

知一渐渐被安抚好,冷静下来后,知一就用小手去揉爹爹的肚皮,让里面那两个小子乖一点,别让爹爹难受了。

休息了一会,又喝了点水,慢慢地就没那么痛了,知一见爹爹眉头展开了,心里也松了口气,他现在也已经意识到自己擅自带着爹爹出门的行为是不对,不能再鲁莽下去了,知一便劝道:“爹爹,我们回去吧!”

都已经赶了一天的路了,哪还有回去的道理,鱿漾倔强地摇头:“不回去,要去找煊。”

“可是爹爹你肚子里的弟弟怎么办,要是出事了,父亲会打烂我的屁股的。”知一到是很有自知自明。

鱿漾揉着肚子说:“没事的,慢一点就好了。”

知一见爹爹坚持要去,就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了,然后让车夫尽量慢一点,慢一点后,马车就平稳不少,没那么颠簸,坐着也舒服些。

离济州越近,植被就越少,一片荒凉,难民也就越多,见人就要吃的,他们的马车也很快就被包围了,有几个难民直接拿到刀扎死了马匹。

马肉一下被那群难民分割完了,只留下带血的缰绳,车夫都被这阵仗给吓坏了,连滚带爬地跑了,马车上的两人处境一下变得危险。

知一掀开帘子的一角,亲眼目睹外面那群难民是怎么以惊人的速度,分吃掉一匹活生生的马,这样茹毛饮血,让知一额头上冷汗直冒,后脊椎发凉,这些人类还真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