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樱从浴室出来,发尾还带着湿|漉|漉的水珠。她不忍心吵醒他,于是拎着从床头柜里翻找出来的吹风机,蹑手蹑脚地朝二楼闲置的客房走去。
床头柜的夹缝里,是一条蓝色的腕表。关明樱刚才翻找吹风机的时候恰好在角落里看到了它。霍成允说得对,她的所有东西,最终的宿命都是投向垃圾桶的怀抱。
关明樱辨认了一阵,想起那似乎是她刚醒来的时候霍成允让她戴上的心脏监测器。不过后来家庭医生说她的健康大有好转,她就摘下来丢到了一旁。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吹干头发后,关明樱才下楼去看儿子。
小朋友已经睡着了。他们吃火锅,又放了他鸽子。
关明樱心里其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愧疚的,但她转念又想,已婚夫妇也是需要二人世界的,何况小朋友吃太油腻的东西不好。
她坐在床头,在黑暗里,轻轻地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刚说完一句“晚安,我的宝贝”,腰身忽然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禁锢住。
霍成允醒来后甚至还记得匆匆地洗了个澡。
贴着她的脖子,温热的鼻息在黑暗的环境里让关明樱的脸庞蓦然一红。
关明樱战战兢兢地牵过霍成允的手,拉着他往他们的卧室跑。
她真是怕了他了,从前她怎么就没发现这个男人这么爱耍流氓。
那个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克制有分寸极会照顾人的霍成允的形象一点点模糊。
清晰的,只有他沿着她的后颈,慢慢印上的温热、带着侵略性的吻。
他们一起倒在床上,霍成允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忽然轻声道:“刚才我一醒来,你就不见了。”
不知怎么,关明樱觉得他说这句话的样子,很幼稚,但又很可爱。
“我就去吹了个头发,幼稚鬼。”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