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行的目光非常矛盾,既深又空,和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非常吻合,好似一眼能望到底的清澈,又好似永远都看不清的深潭。
空茫的眼神,好似世间万千繁华,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吸引去再看一眼。
曲玄深吸了一口气,猛地起身,开始在房间内踱步,四处查看。
阮知行任由她动作,只是在曲玄望向别处时,情浅地望了她一眼。
四周静默了良久。
一罐啤酒忽然出现在了阮知行面前。
阮知行顺着望去,曲玄的另一只手也拿了一瓶,红艳的唇在拉环上一撕而开,她啜饮了一口酒,笑着望他:“送你一瓶酒,讲讲吧,你以前的故事。”
“从头开始。”
“我想听。”
大部分人童年的悲剧来源于父母,阮知行也不例外。
生父家暴成瘾,本是可以付诸法律解决的事情,却因母亲的软弱盲从、多番维护而不了了之。
阮知行的阅读障碍让本就紧张的家庭矛盾变得更为剧烈。
红线飘过的成绩,接二连三地引得生父的暴戾与母亲的失望。
在一次生父伤得母亲满身是血昏迷的时候,阮知行反抗了。就是那个刚上初二的时候。
仅仅是正当防卫,却另生父大感威胁,坚持把他送到工读学校,并且专找那一个以“幸存率”闻名的送。
临别前,母亲泪眼婆娑:“妈妈对不起你,但是你爸说是为了你好,你爸他的话,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