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旌只当没听见, 自顾自地绕过屏风,把背上的人放在床沿上, 俯身撩开她的裙尾,“听周寒说,你不愿在府内养伤, 常出门乱跑。”
他语气无丝毫责怪的意思,好像只是在平直地陈述一件事情。
然而脚腕上的伤口处已结痂,渐渐长出新肉, 疤痕狰狞又恐怖,自己都看不下去, 怎么可能毫无顾忌地展露在别人面前。
顾宜宁别过头,推开陆旌的手, 抱着双膝护住衣裙, 坚决不肯把伤口露出来, 小声道:“不好看, 别污了殿下的眼。”
陆旌手下动作一滞。
污了他的眼?
他心疼还来不及。
但到底舍不得凶她。
良久后,轻叹道:“你身上哪一处我没看过?”
顾宜宁耳根一烫,继续严防死守,“这不一样。”
陆旌:“就算有疤痕, 在本王眼里也是极美。”
“那也不准看。”
她生硬地移开话题,“殿下还没回答我,你马车上究竟藏了哪家的姑娘,为何专门避着我走小路?”
有没有藏姑娘是她瞎诌的,她只是想问陆旌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连自己都顾忌。
陆旌玩笑似的低声哄着,“没藏姑娘,倒是藏了个怪物,怕吓到你,才走的小路。”
这种话无非只能哄哄三岁小孩,他斟酌着言辞,在想要不要把中毒的事情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