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折磨人。
他哑声问道:“你面前不是有镜子?”
小姑娘蹙了蹙眉, 理所当然地问:“这铜镜如此浑浊, 不如家中的清晰,我哪里看得清?”
陆旌眉骨跳个不停,眼前的冰肌雪肤,他随便碰上一下, 心中便是野火燎原。
一时有些怀疑她是不是在报复自己。
见男人迟迟没有动作,顾宜宁手指不断点着脸颊,懒声道,“殿下怎这般不讲理,从我这里得了好处,转头却不认人,这是堂堂摄政王该有的风范吗?”
熏香缭绕间,陆旌揉了揉额角,他哪里是得到了好处,分明是饱受折磨,靠着最后一丝理智,才勉强抑制住了体内的邪火,如此浅尝辄止,不知这汹涌的后劲,何时才能缓过头。
“陆旌。”
婉转的声调传来,含了点不耐烦。
他掩下眼中躁意,闻言走过去,拿了桌上的脂刷,一点一点将细粉晕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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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间外,老板娘选了件海棠色的流仙裙,按尺寸修改过后让绣娘帮忙送了过去。
这家店铺是鹭江河畔最出名的成衣铺,足足三层,进店的顾客络绎不绝,大多都是一对一对的小夫妻,或者成群结队的年轻女子,与这里格格不入的吴川极其引人注目。
他不堪其扰,在半边脸上佩戴了从小摊贩那里买到的獠牙面具。
老板娘笑着看他,“公子是否尚未婚配?”
吴川点了下头,同她敷衍两句,便行至门外等候。
一群衣着华丽的女子见他出门以后,团团围住了老板娘,悄声道:“那可是摄政王身边的吴川吴将军,老板娘可莫要同他闲扯家常,别将人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