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宜宁回过神来,笑着走过去,“父亲,这是女儿亲手做的莲心薄荷汤,您尝尝可好?”
顾汉平也挤出一点笑:“这是知道父亲应下你和林笙的婚事了,巴巴地赶过来讨好我呢吧?”
她垂下头,小声试探:“倘若女儿乖乖听话,不嫁林笙了,父亲可会觉得舒心?”
“胡闹,”顾汉平生怕女儿听了外面的风言风语,进而委屈自己,“你和林笙那小子的婚事是为父亲口应下的,岂能说不嫁就不嫁?以后莫要再说这些气话。”
女儿心思敏感,定是听了陛下在朝堂上为难他的事情后,心中有负担,才怀了愧疚说出这种话。
顾汉平耐心开解:“为父为了你和林笙的婚事,已然得罪了陛下,总不能再失信于林侯府,让他人看了笑话吧”
“可是父亲”顾宜宁还想再说,却看到了案牍上厚厚的一沓折子,又见顾汉平消瘦的脸颊,生生止住了口。
还是莫要再麻烦父亲了,这些事情她自己解决便好。
刚出书房,便瞧见拐角处藏了一抹竹青色侧影。
春桃道:“小姐,是二公子。”
顾承安,她的亲哥哥。自幼便和陆旌交好,尤其看不上那林家小侯爷,这些天正因为这件事才和她生了间隙。
顾宜宁提起裙摆,一路小跑跟上去,“哥哥。”
顾承安脚步一滞,走地更快了些,直到一双手牵住他的衣袖。
对待小妹他总不忍心苛责,哪怕是在她死活要嫁给林笙这件事上,他也只能独自躲在背后生生闷气。
小妹固执任性,听不得人劝。是以,他转头便厉声道:“那林笙不是个好的,你却执意嫁给他。若今后在林家受了欺负,可别叫我去替你出气!”
对方这般严肃,倒是叫顾宜宁生出些暖意,前世那场大火,顾承安想为她出气,但顾家势微,他那时又身在天牢,心有余而力不足,最后竟是气地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