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大王让你来的?”赵皓问。因兄弟俩常见面,他也记得凤仙,知道她是赵皑身边人。
凤仙摇摇头:“奴自己来的,二大王不知道。”
“你特意过来给我送糖水?”赵皓十分意外,“为什么?是怜悯我输了比赛么?”
“哪里,”凤仙笑而否认,略一沉吟,旋即像下定决心一样告诉他,“奴知道大王文韬武略不逊于宫中任何人,区区蹴鞠,岂在话下。今日失利,只是见二大王兴致高,有意退让,不欲伤兄弟和气罢了。现下这里清静,奴才有幸请大王品尝我的糖水,所以赶快来了。若待下次大王获胜,恭维大王的人蜂拥而至,奴便挤也挤不进来了。”
好话一句也是说,十句也是说,不如多说几句,让他开心开心。凤仙想着,又给赵皓盛了一盏糖水……用这壶糖水换一个亲王的好感,倒也不算浪费。
赵皓听了这番话颇为动容,但倔强地别过头去,不让她看见他泛红的双眼。过了半晌,他才又开口:“可以告诉我你的闺名么?”
“凤仙,”凤仙含笑答道,“凌凤仙。”
这日夜间,蒖蒖一个人躺在床上,细细回想早晨的事。忆及碎玉子,深深的羞耻感扑面而来,倏地拉被子蒙住了脸……想着想着,又觉出一丝甜味,被子自头顶滑下,笑意浮上眼角眉梢,但心中随即浮现的是林泓那于无声处悄然戏谑的样子,爱恨交织之下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覆身向下,握拳对着床板一阵乱捶。
满腹少女心事急欲找人诉说,蒖蒖首先便想到了凤仙。次日找到凤仙,拉至隐蔽处,蒖蒖便把离京至今的事一一告知凤仙,只略过与林泓几次较亲密的接触不提。
凤仙听后问:“那你如今有何打算?准备向官家说明,请他赐婚么?”
蒖蒖叹道:“不行。若我现在与官家说,他一定会认为我出宫找林老师是假公济私,只是为了与他相处……我倒罢了,就是担心会连累林老师,令官家误会他。”
凤仙思忖一番,对蒖蒖道:“那你不如设法出宫,恢复自由身。如此,你想嫁什么人就可以按自己心意决定了。”
自接到母亲噩耗以来,蒖蒖对宫廷已无甚留恋,早已想过出宫,怎奈此事看起来并不容易。
“我打听过了,内人出宫通常有两种途径。”蒖蒖对凤仙道,“一是年纪大了,自请出宫嫁人或养老;一是不讨官家或服侍的贵人喜欢,被逐出宫,或在官家放内人出宫时被列入名单。”
“第一种不适合你。”凤仙断然否决,“你才十八岁,以岁数大了的理由申请出宫,至少要年近三十才好开口吧?”
蒖蒖点点头,又问:“第二种是否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