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仲孙段便开始有了些不能说的向往。
他独自一人,时常想着,依照程莲这种性子,娶妻生子估计是没可能了,他成了缥缈门门主,一定也会和师父一个样吧。
所以,为了避免程莲不孤独死,他就勉为其难的时常来看看他吧。
每每想到这时,仲孙段看着程莲的眼神,就会莫名多了几分同情。
但是,那时的他大概永远也不会想到,经年之后,时过境迁,他的确做到了。不过,却是以那种心酸的方式。
后来,突然从某一天开始,空燃师叔不再来了。没过多久,大雪连着下了好几天,缥缈峰几近封山,天气冷得吓人。可即使如此,院门外,一个青年还是造访了。
那青年一身纯白,不仅是头发,甚至连那双眸子,也是纯白的。不过,唯一格格不入的,就是他手上提着的,已经被血染红的包袱。
青年在院子外站了很久,直到一向沉稳淡定的师父踉踉跄跄的冲出来,他才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而那句话,只有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他死了。”
那个时候,仲孙段站在程莲的身后,风雪吹不到他,可他还是感到一阵恶寒。
青年从始至终没有具体明说,但是,毫无疑问,院中的师徒三人已经知晓了。
仲孙段没有看清那时师父的表情,他只记得,当说完这句话,并把正滴着血的包袱交到师父手中以后,青年便变成一把剑。
然后,师父没有看向他们,他只是默默的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说道:“广韵,从今天起,这柄无华是你的佩剑了。”
从回忆中走出来,仲孙段低头看着依然跟随了自己多年的无华,他心想:“空燃师叔,您一定也很想替师父报仇吧。”
“嗡嗡~~~”
就像是了感应一般,无华剑柄轻微的发出了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