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施重新回到王座之上,这一次,他没再紧盯着章燃看了,随意地拿起手边的一张折子,隔了一会儿后,他才开口说道:“章燃,赫阳是个没心的人,你该清楚。”
见他身为宋王,竟会开口对自己说这种话,章燃很受打动,可是又想起他二人刚刚那亲昵的举动,这份打动瞬间就消减了大半。
章燃是个心眼极小的人,遇上赫阳的事,就更是狭隘善妒。
所以,他只是搭下眉眼,深深地行了一记跪拜大礼,说道:“多谢王上挂念,草民惶恐。”
宋施见他这样,也只是笑了笑,没甚在意。他精通人心,章燃的心思他一看便知。
不过,眼下他更加在意的是赫阳临走时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关于朱容许。
思忖了片刻,宋施再次起身,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他来到章燃的跟前,垂眼说道:“孤身边不留无用之人,你,是聪明人吗?”
“草民,自认不是蠢笨之徒。”
章燃拐了个弯儿,没有明答。
宋施挑了下眉,脸上笑意渐浓,他将手搭在章燃的肩上,目光却是方向远处,寒凉渲染。
“这池子里的水已经平静了两百年,表面看上去澄澈透明,实则内里却堆积了数尺高的污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