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柳扶风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架势道:“哎呀,成婚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花照水忽然笑了:“这怎么能算没什么大不了的呢?成婚可是大事,若非续娶,人家一辈子就这么一次。连陛下都十分重视,赶在大婚前,封赏了亲王尊位。”
柳扶风轻嗤一声:“父皇早就想许他亲王之位了。只不过,没什么名目,太子又在那压着。淑妃这两年得宠,可谓是独占春色,连我母妃都逊色几分。正因得宠,太子才会忌惮。平日里若有什么大事,太子一党都会抢着去做,生怕让柳扶阳占了先机,抢了功劳。”
“好在,柳扶阳倒也未与东宫争锋,素日里便一直懒散着,算是平消了太子不少怒气。”
柳扶风这么一分析,花照水倒是点头道:“听你这么说,和亲王倒也不算蠢笨之人。”
柳扶风笑了笑:“能在宫中平安长大的,无论是皇子和公主,哪有蠢笨之人啊?稍微笨一点,那都得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他母妃得宠多年,母子两一直能安稳度日,便可知,都不是蠢笨的。”
柳扶风说着说着话,便灌了几口茶水。等到他解了渴,这才抬起头,直视着花照水道:“咱们先不提他,我这方有两件事,想与你好好说说。”
花照水放下茶盏,点了点头道:“请说。”
柳扶风这才道:“想必你也听到风声了,那花映月如今被送进了东宫,只是一个普通的侍妾。据说,花丞相和花夫人都未曾相送。不仅如此,刚一进东宫,便如坠冰窟,送进了最偏远的清凉阁。而花丞相,居然对此事,毫无异议,甚至都没有过问。以你对你父亲的了解,你不觉得此事,过于蹊跷吗?”
花照水点了点头,道:“没准是闷着什么大招呢。”
柳扶风立马点头:“英雄所见略同,我也觉得这厮憋什么坏呢。太子如今虽在禁足,不过恰逢老三大婚,估计这禁足也快解了。花元武此人,就算是精于算计,不在乎嫡女,可是花夫人却是把那花映月捧在手心。连她都没去送,此事定有问题。”
“而且,如今满城皆传此事,花丞相任由舆论发酵,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让人心下不安哪。”
花照水道:“他生平最好面子,对待花映月倒也是真的宠爱。虽说,可能是看在白家的缘故上,可他对花映月的父女之情,倒也未必全然是假。如今这般行事,我估摸着,可能是想卖惨。要么是做给陛下看的,要么是做给太子看的。如今他陷入死局,定然是想以退为进。”
想到这里,花照水突然叹口气道:“这花映月为人阴毒狠辣,也不知道那太子妃,有几分手段,能不能斗得过她?”
柳扶风微微一笑,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大大咧咧道:“这两个人若是真斗起来,那可有好戏看了,你莫要小瞧了这太子妃,东宫姬妾众多,她管理的是井井有条。扮猪吃虎,借刀杀人更是有一套,厉害着呢。且看她如何对付这花映月,如果她要输了,我可得帮帮她,可不能让我这位皇嫂,落了下风。”
柳扶风在丞相府的那些日子,过得极为艰难。更让他深觉痛苦的,是他才过了短短数月,便已然经受不住。
可花照水,却在那样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了整整十五年。柳扶风每每想及此处,都恨不能生吞活剥了花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