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花照水总觉得, 哪怕贤妃娘娘嘴上宠着自己这个儿子, 面色始终亲亲柔柔的, 可花照水却总觉得她那张面皮之下,藏着太多太多, 让人看不透、又不敢去触碰的东西。
好在, 不管贤妃娘娘这个人如何, 对待自己的儿子,到底也有几分真心。
花照水刚一入清泉宫,她便摆好了一整桌子的菜肴,端上了柳扶风最喜欢的酒酿圆子。
花照水望着这面前的酒酿圆子发着呆,她尤记得, 她将那柳扶风赶出王府的时候,头一天从清泉宫里带回来的酒酿圆子,他还没来得及吃。
花照水当着贤妃娘娘的面, 亲自尝了几口。
清甜中带着一丝软糯, 怪不得柳扶风喜欢。
“好吃吧?母妃就知道你喜欢这个,今晨起, 天刚亮,便吩咐人先备下。熬得越久,便越稠,你便越喜欢吃。这些,母妃都记着呢。”
花照水低眉不语, 满脑子想得都是,柳扶风在丞相府,也不知道能不能吃上早饭。
见她沉默不言,贤妃挑了挑眉,沉静须臾,才复又问道:“把那七刀送走之后,你可有什么不惯的?”
花照水一怔,她捧着面前的这碗酒酿圆子,才慢吞吞说了一句:“儿子也没什么不习惯的,母妃放心便是。”
贤妃拿出手帕,一边擦了擦嘴,一边道:“别以为母妃不知道,你明面上将那七刀赶走,实际上却让他去丞相府,暗中护着那花照水。”
“母妃听秦嬷嬷说了,丞相府待那花照水极为不好。从不给她送一口吃的。整个丞相府,除了有个老嬷嬷偶尔给她送吃的,便是七刀,半夜偷偷溜到后院给他送东西吃。”
“好端端的,那七刀为何要给她送?还不是你授意的?”
花照水一阵无言,她也想说不是,那贤妃娘娘也不会信啊。
贤妃还对花照水将秦嬷嬷送到丞相府这事也颇为不满:“你说说你这孩子,你把本宫身边的嬷嬷丢到了丞相府。且不说那花丞相不自在,就连皇上昨夜来清泉宫,都问了本宫此事。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想往那丞相府安插探子。本宫可对丞相府那一杆子密事没什么兴致,却平白地遭受了这番怀疑。”
花照水这才回神,顺着贤妃道:“是,儿子这就让秦嬷嬷回来。是儿子考虑不周,给母妃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