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穆目光幽深,充斥着让易灵稍感不安的东西,发现她的不适,连穆适时移开眼神,继续之前的话题。
“你从到连家起,就没见过我父亲和母亲,我知道,你一直觉得是我故意阻止你见他们,包括连妙,也是这么给你传递错误信息的,但事实上,并不是。”
易灵觉得现在再谈这些过去的事根本没什么意义,但连穆态度太认真,她只好选择安静倾听,想看清楚这个男人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反正只要有目的,总有图穷匕见的一刻,她不着急。
“你知道我是二婚家庭。”说到这里,连穆停顿了一下,看向易灵,易灵微笑示意他继续。
她当然知道这个人在对待易薇的事情上大概会有点同病相怜的代入感,但她在乎吗,显然并不。
连穆道,“我父亲虽然从长辈手里继承了家产,但对经营事业并不怎么上心,他更多时间和精力用在风流花心和沉迷艺术上,所以,面对一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我母亲那个过度在意家庭和感情的女人也就很难保持平静了。”
易灵知道连穆这些话里有修饰的部分,但显然不清楚连穆的修饰美化到了何种境地。
于连穆而言,他从来不会向任何人说起这些,不管是倾诉痛苦还是抱怨伤痛也罢,他从懂事开始,对待这样一双父母,所选择的应对就是沉默。
连家的老宅其实从未给他留下过什么美好的回忆,但在他有钱后,还是选择赎回了它,大概是因为那幢房子里无论从前发生过什么事,都不能再影响到现在的他了。
无论是风流花心不负责任的父亲,还是满心偏执永远在自哀自怜自怨的恋爱脑母亲,还有那个总想要通过践踏欺辱他来获得愉快与满足的姐姐连妙。
因为不称职的父母,他和连妙的童年属实阴霾重重。
只是,糟糕的是,他的母亲面对出轨成性的丈夫虽然懦弱无能,但在自己生下的孩子面前却有着另外一副恶毒可悲的面孔。
她会通过虐待自己的儿子发泄愤懑忧郁的痛苦,并用来吸引丈夫的注意,在发现这种手段不奏效之后,她又有了别的花样。
控制逼迫尚且弱小的儿子成了她生活的新重心,她逼着他努力,逼着他优秀,甚至为了讨好丈夫会蓄意拖延孩子的病情以致他差点病危。
连妙虽然同样恶毒,但比起失去理智的疯狂女人,至少她还会给这个讨厌的弟弟打个急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