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国他乡,她便只信任自己。

头晕目眩时, 她大抵已经知道自己是有些生病, 只是嘴硬不肯承认。

如今这样被萧屿温柔地对待, 她心里面莫名生出一些燥意, 有些不耐烦地挥开他,“你别管我,我没事。”

萧屿眉头皱了起来, 声音也带着一丝不容拒绝,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躺了回去,“这种时候闹脾气, 你还是小孩子吗?”

“我当然不是!”夏倚照瞪大了眼睛, 想要和他争辩,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夫匆匆忙忙赶来,萧屿这才收回手, 警告地看了她一眼。

夏倚照抿了一下嘴唇,什么都没说,将头梗到另外一侧去,闹别扭的样子倒是倔得很。

萧屿看着她的侧脸, 心忽然就软了一下。

这种事情邪门得很, 仿佛和夏倚照不管做什么样的事情,有什么样的动作,都能够勾着他的眼神, 让他的情绪产生波动。

甚至于她现在这副犯倔的模样,如若是在旁人身上,他只会觉得不可理喻,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但在夏倚照身上却全然不同。

他觉得有些可爱。

意识到这一点,心中突然像是被谁拨弄了一下,有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他心脏处的某个地方,缓缓收紧。

萧屿眼眸沉了下来,静静退到一侧。

等大夫看完之后才上前一步,下意识地帮她把被子掖好,“昨天晚上着凉了?”

他的声音清浅又有些低沉的,明明是个不会温柔的语气,但每一次对着夏倚照时都有一种莫名的纵容和无奈。

夏倚照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妥协,闭上眼睛,眼睫轻颤,“嗯,兴许是的。”

她终于可以好好跟他说话,只是话语中还带着一丝倔强和不满,萧屿却忍不住勾了一下嘴角,“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好强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