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倚照猛地蹙起眉头,眼里的排斥毫不掩饰,“我看你是真的想死。”

她说着,手中握紧了剑,缓缓刺入男人的衣裳,隔着一层坚硬的肌肤挑衅他。

她并不是真的要一剑杀了他,但她的确想让他赶紧滚。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寒时笑容缓缓僵硬,“你还在生气吗?”

“我不生气,我只是厌烦。”

男人眼眉低垂,似乎有些委屈,“你还在厌烦……阿照,那些事情我都没有做过。”

他没有背叛过,也没有真的想要伤害她,是一开始就掺杂了谎言,于是之后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弥补,所以渐行渐远。但宋寒时不会放弃,倘若他认命,一开始就不会逆天而行,夏将军临死前也不会交代他那些话……

他似乎有些晃神,夏倚照已经收回了剑,锃的一声收回剑鞘中,“不必再追忆那些往事,宋寒时,既然已经决定放下,就不必再苦苦纠缠,你不愿坦诚,我不愿屈就,我们就只能到此为止。”

话毕,她眉头又蹙了起来,神色清冷却好看,似乎瘦了一些,但是气色却很好。

宋寒时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感受,他就像一尾近乎渴死的鱼,四处寻觅着可以赖以存活的氧气,直到看见夏倚照,才稍微舒服一点,稍微轻松一点。

可她一点都不想看见他,她想让他滚,滚得远远的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萧屿却还在她面前晃荡,以一种难以拒绝、也不必拒绝的姿态。

宋寒时沙哑着声音,神态间早就没有从前帝王的傲慢,缓缓开口,“你若是不愿意看见我,那我便少一些出现在你面前,等你消了气,又或者等你舒服一些,看到我没那般厌恶时,我再来看看你……好吗?”

他没有把握现在的夏倚照会如何反应——事实上他唯一的把握就是她不会让自己好过。

所以只是这么一点卑微的请求,都要加上询问的语气。

他对待夏倚照如同脆弱又容易受伤的珍宝,捧在手心不敢僭越,他是乞求饶恕的罪人。

她不愿意见他,但不代表他不能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