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听到夏倚照的威胁时,他几乎是想也没想地开口道:“我说,我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

他咽了咽口水,缓缓将事情是如何发生简单地叙述了一遍。

他越说,榻上春儿的表情就越是难看。

最后几乎苍白到透明,都能够看到脸上青色的血管,甚至都有些吓人。

她的脸颊深深地凹陷下去,眼睛又瞪得极大,眼眶布满了红血丝,看上去像是一个索命的厉鬼。

嘴里面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陆梓睿还在说:“……那些年,我一直都被关在南沁殿的暗室之中,每当到了我身体调养好的时候,宋寒时就会带一些女人过来……他那时会蒙住我的眼睛给我灌药,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女人是谁,甚至都不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春儿忽然尖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耳朵,但因为虚弱的原因就连尖叫都显得那般不痛不痒。

她想到她跟宋寒时唯一的那一夜,他们都喝了酒,她以为宋寒时醉了,于是自己也醉了……

就连夏倚照听完之后脸上都有些异色,更何况是当事人的春儿。

她像是无法接受,整个人都崩溃了,用力地抓着身下的被褥,几乎都快抓出血来。

指节泛白,脸上不停地滚落泪珠,“不可能!”

这是夏倚照见过她哭得最伤心的一次,眼下的乌青让她哭得甚至都有些狰狞。

她哭得那般伤心,声嘶力竭。

夏倚照忽然就忍不住想,若是她让思纤去替死的时候,也哭得有这么惨,思纤是不是心中就会感到安慰一些?

她径直转过身子,面无表情地道:“一炷香的时间,处理好这里的一切。”

随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