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紧了拳头才抑制住席卷全身的戾气,闭了闭眼。
卫城本以为她会盛怒,却只听到她缓了声音,沉沉道:“好好安葬了她。”
“是……”
鲁国。
一行人夜行皇宫,黑夜中人影飘摇,只一瞬便没入夜色中。
其中赫然出现在队伍前头的,是早就被流放的宋国宰相,周之余。
他面色沉冷地走在宫中,一路畅通无阻,最后在一处寝殿停住。
大门缓缓关上,所有的声音都隔绝在外。
周之余这才缓了身形,直接进了暗室,“皇上……”
一袭白袍的人正背对他而立,手中执笔,在皎白的宣纸上挥毫。
待纸上的画面成形时,才放下笔,转身,“不必,我现在已经不是皇上。”
宋寒时眉目俊逸,神色淡冷着,比起从前似乎又多了一层沉稳和深不可测。
周之余却恍若未闻,只上前几步,看到他书案上摆着的那张白纸,以及画上的女人时,一下就沉了脸色,“事到如今,您还要执迷不悟么!”
周之余虽说心思心计重,却是难得忠臣,甚至到了愚忠的地步。
无论是先帝还是宋寒时,他所拥戴的便是那一条血脉。
他是两朝元老,却眼睁睁看着一个女人将江山搅得天翻地覆,“夏倚照如今撺掇了她的儿子登上皇位,无异于弑君篡位,您难道还对她念着旧情?”
周之余情绪激动起来,用手指着上面那个笑靥灿烂的女人,指尖微颤,“倘若不是她,您不至于落于这弹丸之地,还要扶持那个陆梓睿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