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的神色有些黯然,明知方才的动作对于夏倚照而言坦荡无比,没有任何私心。

是他想得太多,把刚才肌肤相触时的细微电流珍藏在心中。

他的神情变化似乎没有逃过宋寒时的眼睛,眸色有些晦暗,视线在两个人身上逡巡,最后落在了夏倚照的脸上——

“到了什么时候还在这边打打闹闹?营地不是你们两个叙旧的地方。”

方才夏倚照将夏清河按在地上的那一幕落在他的眸中,有些刺眼。

若还是小时候这般倒无所谓,只是两人都已经长大,夏倚照更是他的妻子,自然不能再像从前那般亲密无间。

更何况……他对上夏清河的视线,墨眸深沉,里面闪烁着复杂难言的情绪。

后者也直直回看着他,甚至对他笑了一下,“皇上教训得是,如今贵妃娘娘受了重伤生死不明,臣实在不该拉着阿姐玩闹,显得对贵妃娘娘很不尊敬。”

宋寒时:“……”

夏清河仿佛没有看见他越发阴沉的脸色,又道:“只是方才都是臣的过错,臣不该拉着阿姐,阿姐也是被臣烦得受不了,方才也只是在教训臣,并没有要和臣打闹的意思,只是皇上若要追究责任的话,那便问臣的罪,和阿姐没有任何关系……”

宋寒时还什么都没有说,夏清河就已经把所有的过错拦在了自己身上,仿佛方才他就是要治他们的罪。

果然,夏倚照闻言蹙起了眉,毫不犹豫挡在了夏清河面前,一副为他出头的姿态,有些不满地看向宋寒时,“皇上若有什么意见大可以冲着臣妾来,跟清河没什么关系,只是臣妾与清河两个人很久没见面,一时有些激动失了仪态,若是贵妃真伤得那么严重,那臣妾的确不该在此时欢声笑语惊扰了她,皇上若要责罚,那便责罚臣妾一个人。”

宋寒时眉心一跳,眸色缓缓沉了下来,视线紧紧攥着面前的女人,低声道:“朕何时说过要与你计较?”

他不过一句提醒,从来就不曾跟她计较过这种小事,更不会为了春儿问她的罪。

只是看着这两个人姐友弟恭的样子,他便觉得碍眼。

他方才全然不曾提起春儿,他们二人却一口一个贵妃,生怕他听不出他们语气中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