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涵昌尴尬地说:“昨天唐元舜给你的心理医生打了电话,我和他单独聊了,他说是为了缓解停药反应,所以在最后阶段给的一段时间安慰剂。”
卓闻叹了口气,虽然冤屈得雪,但却没有高兴的感觉。
他虽然没有个像样的童年,狼来了的故事,到底还是听说过的。
他现在就是那个放羊的小孩,曾经说了太多次谎,把许涵昌骗得团团转。一旦狼真的来了,他被撕咬得血肉淋漓,哭喊大叫也再得不到他的丝毫注意。
“没关系,许哥。”卓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时,并不比装可怜时演技拙劣,“是我没办法给你安全感,以后我改。”
许涵昌看他满不在乎,想着昨天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说那种话,仅次于给卓闻戴绿帽子,更愧疚了:“也是我没问清楚,我当时不知道你要我以为屋里只有我和蒋行远两个人。你、你之前,那什么,那些人都看到了,会不会笑话你。”
他怕自己自作多情,“求婚”两个字在喉咙里滚了几圈,最终还是咽回了肚子里。
卓闻笑了笑:“没事,那都是不相干的人。”
他怕压着许涵昌,一直用手肘撑着自己的重量,换了换姿势接着说:“我只在乎你怎么想,许哥,你愿意相信我就好。不愿意相信我,也没关系。以前很多事是我做错了,你给我一个机会改,我没什么好不知足的。”
“那你心里肯定会难受的啊。”许涵昌内疚地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怎么受得了啊。”
卓闻忽然靠近他的脸,神态凝重,眼里包藏着说不出的浓烈感情。
“许哥,你心里不难受吗?”卓闻罕少对许涵昌有这种态度,甚至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的心不是肉长的吗?”
“爷爷生病需要钱,你跟我借钱的时候我那样对你,你能受得了吗。天那么冷,你跳进水池里当替身把自己弄得肺炎发烧,你能受得了吗?你那么难,你还管我难受不难受干什么”
许涵昌哑口无言,因为卓闻的表情已经濒临崩溃,眼睛红得令人心里一揪一揪的。
卓闻忽然就感到非常无力,深深地吸了口气:“许哥,我真的很后悔,你怎么对我我都不难受。我如果难受,也只是难受你受得那些苦,我恨我自己那时候不在你身边。我以前怎么就那么混蛋,怎么能让你受那么多罪”
许涵昌安静地听着,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先吃饭吧。”卓闻觉得言语无力苍白,只能用行动让许涵昌重新地慢慢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