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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热血方刚的少年岁月里,曾经无数次被卓闻亲亲密密地压在床上,耳鬓厮磨,做着各种堪称放浪形骸、热恋中的情侣才会做的事。

那时候他绷紧脚尖,眼里盈起水汽,宠溺纵容卓闻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探索,瞳孔里倒映着的就是这个吊灯的光或影。

“砰”地一声,主卧的门开了。

许涵昌那个艺术家舍友顶着鸡窝头,像是刚睡醒一样眯着眼看了看客厅里的情况:“妈的,房东让人瞎折腾,叮叮咣咣就折腾出这么俗的破玩意儿,脏眼。”

说完,他走到卫生间去放水,又大摇大摆地回了卧室,带上了门。

许涵昌尴尬地看了看卓闻,看来还真是误会卓闻了。

他只看到灯像,就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卓闻做的。而实际上自己放假回家好几天,房东重新装修房子也不是不可能啊。

卓闻他并没有如同想象的那样,随便介入自己的生活。

“你吃早饭了吗?”许涵昌问卓闻。

卓闻摇摇头。

许涵昌站起来,拿起汤勺,从砂锅里盛了一碗鸡汤,先放到了卓闻跟前。

他不去看卓闻亮闪闪的眼神,别着头看四周,给自己也舀了一碗。

“我觉得还行啊,这不是装修的挺好看吗,比以前好多了。”许涵昌评价道,“搞艺术的眼光就是特别毒辣。”

卓闻抱着那碗汤,像抱着宝贝疙瘩一样,单那么忽悲乎喜地看着,也不喝。

许涵昌让他那个样子整的头皮发麻,忍不住问:“你在想什么?”

卓闻抬起头来,眼神清澈无辜:“你舍友刚才上完厕所好像没洗手。”

许涵昌和他对视了两秒,忽然不约而同地放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