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闻光是想想心都要碎了。他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往下扯着,骤然栽倒在地板上,心里就像是扎满了玻璃渣。
他要疼得喘不过气了。
卓闻从小习武,被摔摔打打的时候不少。爷爷总夸他,能忍痛,是个男子汉。
可是爷爷,这种痛要怎么忍啊,您告诉孙儿,这种痛我要怎么忍啊!
头顶的吊灯流光溢彩,晃花了卓闻的眼睛。
那视频的拍摄者离许涵昌很远,放大了倍数却拉不近声音。
卓闻不知道许涵昌有没有发出声音。但背景音里,有远处传来的陌生女人的哭声,声嘶力竭。
这声音,在医院再正常不过。
他的身体绷得紧紧的,一丝一毫都无法放松下来,直到很久之后精疲力竭。
他侧过身,抓过自己的手机。就那样躺在地板上,再次播放那个录像。
许涵昌怕挡着人的路,他靠着台阶边缘把自己抱起来,似乎这样就能变得尽量小。
有几个人在许涵昌附近抽烟,或站或坐,有的愁眉苦脸,有的一脸麻木。
没有人去问他怎么了,没有人安慰他。
医院这个地方,人人都很绝望,谁都不用去可怜谁。
卓闻不敢去想,许涵昌那埋在胳膊里的脸上,是什么表情。
视频没有再继续多久,很快就结束了。
直到最后,他都不知道坐在医院门口楼梯上的许涵昌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