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闻亲手把合同接过来,放在文苑的桌子上:“但是你很幸运,可惜这点我不像你。”
文苑看到那个合同,手指掐着钢笔,指腹都泛起了白色:“我幸运?!”
她冷笑一声,用笔尖指着卓闻:“我幸运,就不会遇到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父亲,也不会生出你这么个东西!”
穷途末路的文苑,即使生气,也是很好看的。
她自觉失态,把手收了回去,放在桌子上。
“我的丈夫和儿子,现在正逼着我签这些合同,在想方设法地让我倾家荡产。”她喃喃自语,悲伤地看着桌子上的黑纸白字。
然而卓闻无动于衷,他的目光嘲讽,把手收回来抱在胸前:“那要问你自己,你为什么要去找许涵昌。”
文苑也收起了刚才的那副姿态,靠在背后的椅子上。
“我没有做错什么吧。”她非常坦然,“只能说你和妈妈一样,运气不好,遇不到好的对象。你爸爸当年也是,穷得只剩一颗赤诚之心,说要一辈子对我好。我可是相信他了,但现在呢,妈妈是什么下场,公司马上就要被架空了。你也要重蹈覆辙吗?”
卓闻叹了口气,他对旁边的秘书和律师挥挥手,让他们先出去。
“妈妈。”卓闻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问道,“其实我是不想让你签这个字的,你明白吗?”
文苑诧异地看着他,手里的钢笔都掉在了桌子上。
“卓闻,妈妈就知道,就知道你不会像你父亲一样心狠”她的眼睛里盛满廉价的感动和愚蠢的信任,向卓闻伸出手去。
这副情态,几乎没有人能够不被打动。
抛开母子之间早已糟烂成一团烂账的关系不谈,他们两个的确各自拥有着世界上长得最像的两张脸。
卓闻看着她那漂亮深情的眼睛说:“爸爸收购这两家公司,是赔本的买卖。”
他拿起一张合同:“你有没有想过,舅舅为什么要让你来当这个法定代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