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闻看着那栋楼每一个亮着灯的窗口,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车厢里连他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几点了。”就在小宋觉得卓闻不会回答、差点睡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
“啊,哦,是,我看看。”小宋打了个激灵,看了看手表,“一点半了,少爷。”
卓闻的胳膊仿佛又千斤重,他抬起右手手腕,看几个小时之前和他刚刚送给许涵昌那块一样的表。
一点三十二分。
卓闻叹了口气。
他打开了车门。
“你先回去吧。”他对小宋说。
“少爷。”小宋赶紧把车钥匙拔下来,也下了车,“少爷,别着急。也许里面有什么误会呢,你得好好问问许老师。”
卓闻轻哂:“许老师?他算哪门子的老师。”
小宋见他的脸色,实在是不敢再劝了。
“你回去吧,太晚了。别让家里人着急。”卓闻穿着刚才在kl弹琴时穿的那一身手工定制西装,这是瑞士的殿堂级别设计师封笔之作,被亚洲和北美的富二代圈子里被炒出了极高的价格。
那又怎么样呢,这破衣服连中国北方普普通通的一个冬天都抵挡不住。
“你上车吧,少爷。”小宋急地原地跺脚,“求求你了哎吆喂!这么冷,你在外头一会儿就冻感冒了。我不回去,我陪你等着好吧?!”
卓闻不为所动,他在许涵昌刚才进去的那个楼道门口坐了下来。
像一个无计可施的讨债人。
“少爷,少爷,你冷静一点。”小宋跟过去,蹲在他旁边劝,“要不我打电话让许老师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