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路过宿舍楼前的花坛,卓闻拉住许涵昌:“许哥,别生闷气嘛。来来来你摘朵花我数花瓣,不原谅我,原谅我,不原谅我要是数到最后是原谅我,就不许生气了。”
数花瓣可操作的余地极大。
卓闻也没有谈恋爱的经验,但他家的保姆林姨喜欢看狗血电视剧。
此时他由衷地感谢林姨。
许涵昌冷笑一声,指了指花坛里的马蹄莲:“去数吧。”
众所周知,马蹄莲只有一片花瓣。
趁卓闻发楞的一瞬间,他偷笑着走进了宿舍楼。
卓闻跟着许涵昌回到宿舍,果然桌子上又摆了一堆陶瓷的食品盒。
这两天降温,许涵昌心疼电费基本不怎么开空调,卓闻也不能告诉他老子有的是钱,只好作罢。他花了不少钱安的新空调就此闲置,这找谁说理去?
许涵昌刚才在食堂听了卓闻的一番话,心里已经应承下了所谓替他的父母好好保护他这项任务,也就不再纠结于送饭这件事。吃饱喝足后,他想洗碗的时候再次被拒绝。
“你洗不行的许哥,人家餐馆有洗碗机,是有紫外线消毒功能的。”卓闻拉着他的两个胳膊,从旁边抽出一张湿巾来把他的手仔细擦干净。
他的手指隔着一层冰凉湿润的布料摩挲着许涵昌的每根手指,从指尖到手指缝,把湿巾都一点点暖热,动作再正常不过却莫名带着色气。许涵昌浑身不自在,但他也觉得忽然抽回手有点刻意,只能忍着违和感让卓闻擦完,再若无其事地把手背到身后。
吃了饭血糖上来,两个人都有点困。
许涵昌往后一仰,两脚悬空倒在床上:“卓闻,我怎么老觉得忘了什么事儿?”
卓闻轻轻地把他鞋带解开,自己也脱了鞋爬上床:“哪有什么事儿,困了许哥,睡觉。”
许涵昌中午睡觉从来没有拉窗帘的习惯。二楼外面有几棵大柳树,叶子间隙里有漏网之鱼的阳光透过窗子晒进来,浅浅碎碎地照在他们脸上。卓闻抱着许涵昌不让他动,宿舍里的气氛安逸又静谧,许涵昌脑子跟浆糊一样,也没精力扯开他这个牛皮糖,不到两分钟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