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车一瞬间偏离方向，慕拾寒惊呼一声，按住他的手：“路辰，你没事吧。”

路辰摇了摇头：“没事。”

“快停下来，别开了，我感觉特别不对劲，特别难受。”

路辰加大油门：“我怕来不及。”

慕拾寒捂着额头，意识逐渐不受控制，那种上辈子濒临死亡，奄奄一息的窒息感袭上心头，死过一次的人，看的比什么都通透：“路辰，路辰别开了，没关系的，能和你一起经历这一辈子，我特别满足，就算世界末日了又怎么样，我不怕，我本来就是和老天偷偷借来的这些年。”

“阿拾，你别说话。”

“路辰，别这样，我们就算赶到，也阻止不了什么，路辰，停下来吧，求你了，我真的很难受，真的……”

轿车狠狠冲出了高架，和上辈子一样，挡风玻璃如雪花一样炸裂，被狂风呼啸卷入，不一样的是，路辰挡在了前面，紧紧抱住了他。

“路辰！路辰你怎么样？”

他动不了，浑身麻木失去知觉，路辰抱着他，就像抱着一块木头。

“路辰，我快说不出话了，你怎么样？你好不好？”

路辰压在他耳边，低声说：“这一次，我为你挡。”

他说了许许多多次的承诺，终于应验了。

慕拾寒感觉不到眼泪在脸上划过，身体和灵魂游离在半个世界之外，就像小时候录像带卡顿似的，黑白闪烁，晦涩交替。

路辰，咱俩都死了一次，谁也不欠谁了，如果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一定从一开始就向你告白。

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