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看着眼前宫女不卑不亢,冷冷道:“你就是这几日服侍朕喝药的宫女?有人说在朕的药里下了毒,你可知罪?”
皇帝毕竟是皇帝,身上独有的九五之尊的强大威势扑面而来,就算是病倒在榻,依旧让人不敢轻视,温令儿勉强稳住心神,朗声道:“奴婢不敢造次,就算是给奴婢一百八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给您下毒,不过话说回来,不知是谁污蔑奴婢,可有证据证明,奴婢给您下毒了?”
少女坦坦荡荡,姿态磊落,落在众人眼中便是问心无愧,然而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话音一落,此时跪在地上的宫女就出声道:“陛下,奴婢绝不敢欺瞒陛下,奴婢的姐妹被她顶了位置,她才有机会来御前伺候。
奴婢原疑惑她是哪宫的人,最后从管事嬷嬷口中得知,她原是明德王府送进来的丫鬟,而且她还和他人换了差事,原本是整里衣物,最后换去煮药了,而且奴婢还曾看过她拿着一个白瓷瓶往汤药里倒药粉,若要证据,证据就在她身上。”
温令儿闻声微顿,定睛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竟然是云青,温令儿心里不由一阵冷笑,怪不得那日她回到偏殿,她召集其他两人说悄悄话,原来是在这儿等着自己呢。
而且云青这番话绝对不是单纯看她不顺眼,亦或是嫉妒她能在御前伺候,肯定是得了某些人的指示,毕竟她那番话里的重点不在于她在御前当差,而在于“明德王府”“下毒”等字眼。
既然如此,她就好好同这些人演一场戏,左右如今城外的大军也到了,温令儿装作着急的模样,心虚地争辩道。“你口说无凭,若陛下真的中毒,又怎会突然醒来?”
温令儿这番急于为自己推脱的模样落在众人眼里便是垂死挣扎,此时云青见状,趁热打铁道:“你要是清清白白,不如让我搜一搜你身上的东西,若真有此物,交给陈太医一验便知!”
“你……你信口雌黄,我行得正坐得端,你这是存心污蔑我,要是事情真相并不如你所言,该当如何?”温令儿言罢,将手中汤药放在桌上,又从怀里掏出陈太医给她的那瓶药粉。
她拿着那瓶药粉跪下下来,朝着皇帝磕了一个头道:“陛下,奴婢绝不敢害您啊,这瓶药粉是陈太医给奴婢的,他说让奴婢务必倒入汤药之中搅拌,一日三次,都要让您喝下。”
温令儿此言一出,一旁的陈太医冷冷看了一眼温令儿,压根并不惊讶,朝着皇帝拱手道:“陛下,这……老臣从未见过这瓶药粉,老臣的身体虽然大不如前,可能力还是有的,绝对不会犯下如此错误。”
“你……陈太医你怎么说谎呢,这瓶药粉明明是你交给我的,而且二皇子也……”
温令儿还未说完,就被二皇子沉声打断了,“你这小宫女胆大包天,就算是要为明德王府鸣不平,也不必采用如此极端的手段!”
二皇子一顿,继而又看向皇帝道:“父皇,明德王府前几日联合将军府敲登闻鼓,气得您昏了过去,如今又派人前来刺杀,这其心可诛啊!”
温令儿看着二皇子滴水不漏的说辞,朱唇微勾,她原以为二皇子要等继位之后再处里明德王府,如今一看,他是打算借陛下之手彻底清除所有隐患。
皇帝听得二皇子一言,不由想到了那日将军府递上来的所谓的“证据”,他看到的第一封就是将军府同明德王府来往的信件,里头还提到了“兵符”,他彻底变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