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言罢,才注意地上摆满了酒坛子,温令儿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何地,像是在梦境之中,可周围地一切都无比真实。
霍祁年看着少女完好无损站在自己面前,他连忙起身,朝着温令儿走去,然而又怕少女嫌弃自己,两相犹豫,加上喝醉了酒,脚步一顿,便摔倒在地。
男人瘫坐在地上,薄唇微启,低声道:“喃喃,你没有死?我便知道,你不会死!”
温令儿看着男人好似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一般蜷缩在地上,她走上前,一边扶起男人,一边道:“你救了我,你忘了吗?”
她手还未触碰到男人的手,霍祁年就往后躲了一下,不待她反应过来,就听到男人苦笑道:“我不配,不配喃喃碰我,我……我是个混蛋。”
“霍祁年,你到底怎么了?我不是同你说过,这些话不必再提?”温令儿如今还未搞懂其中情况,她看着男人眼底的痛苦之意,虽然不想承认,可心里到底是在意他的想法。
无论如何,他救了自己,以命舍身,她从未想过,霍祁年会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
男人并未理会温令儿说的话,依旧沉声道:“假如我没带你回来,你不会经历这些,都是我的错,喃喃厌我是应该的……”
温令儿看着他冥顽不灵油盐不进的模样,气得咬牙切齿,她想伸手扶他起来时,谁知手竟然穿过他的身体,原本还醉醺醺的男人,身体慢慢变得透明。
她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场景,大声喊道:“你去哪里?霍祁年,你不许离开!我不允许!”
男人闻声抬眼,温柔注视着少女,眼底皆是宠溺的笑意,并不说话,直到整个人消失,地上只留下一条佛珠手钏。
温令儿回神时,才发现满脸泪水,她走过去刚捡起那条佛珠,就看到眼前有道白光闪过,她不由自主闭了眼睛,等她适应光线睁眼时,已经身处一处阴森的宅院里。
此时一个男孩怀里抱着一只猫儿跪在庭中,一个年轻的妇人坐在上首,冷冷看着男孩道:“你和你父亲一个德性,不思进取,毫无责任心,你知不知道玩物丧志的道理?”
男孩面容清秀俊郎,温令儿总觉得面容无比熟悉,她走近一看,才发现男孩同霍祁年生得极为相似,而坐在上首的年轻妇人正是大夫人,他们压根没有发现自己的存在。
此时男孩紧抱着怀里的猫儿,可怜巴巴道:“母亲,这只猫儿受伤了,我向您承诺,等它的伤恢复了就将它送走,您就让我养这段时间吧。”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管教呢!你也想像你父亲一样气我么?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如今花着我的钱,有什么资格同我讲这些?”年轻妇人气得横眉竖眼,将桌上茶盏扫落在地,滚烫的茶水四处飞溅,将少年瘦弱的胳膊烫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