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看到王一笑着凑了过来,罔樨心里暗暗哼了一声,但他昨晚老想着情书的事,一晚没合眼,眼睛红得像俩熟透的山楂。他不想被王一笑话,心里又惦记着那封情书的过结,干脆直接将脸扭开,闭上眼装作一副眼不见心不烦的样子,很是欠揍。
王一笑笑,心道这是记昨天的仇了,别去讨不自在吧。随即一转身,归入了柳思璋的队伍。
第三天,王一不但主动凑到罔樨身边,还很主动地奉上了点心一包,但罔樨还是不想说话,只是抱着胳膊看着王一。
那个投递情书的姑娘是山下镇子里的,他昨日没在山上见到这姑娘,王一也没下山,也就是说,情书还在王一这里,难不成这两人是两情相悦?一封情书就要私定终身?
一想到这里,罔樨就气得要命,直接大步流星走开了,弄得王一整个人都很迷茫。
第四天,罔樨终于有了点找回理智的意思,开始反思自己作什么这般气恼。
不过是封情书,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对,他怎么会因为情书生气?这…这根本不管情书的事,他是气不过王一因为一封情书就和自己大打出手,还使阴招,一点义气也无。
由此可见罔樨找回的那点理智,一点用也没有。
王一隔得老远就看见罔樨脸色忽阴忽阳的,心里没底,这气性也太大了,都三天了还没消气。王一本来打算上凑试试,看这样,他还是不要去触霉头了罢。
在王一的人生经验中,有这样一条:任何超过三天的沉默,都会变成一种惯性。此条经验的来源之一,就是这次莫名其妙开始的单方面冷战。
第五天,王一就没想着要去搭话,结果罔樨先叫住了他。
“……阿一。”
“哎!”王一没想到罔樨居然能主动开口,心里其实还挺高兴的,但是罔樨说出来的话让他一点也笑不出来。
“你腰带松了。”
王一听到这话就懵了,立刻低头,手忙脚乱地系腰带——真是奇怪,他的腰带从来就没松过,这是怎么回事?希望刚才没人看到……
系好后王一再抬头,罔樨已经走了。
在这之后,罔樨一直都是不冷不热的样子,倒也不是不理会他,就是…怎么说呢?缺乏温度。除非需要,罔樨是不会说话的,但王一要是不自觉跟着他,罔樨就会生出肉眼可见的怨念来,王一只好跟着他。
直到那姑娘上山来,向王一讨个答复。
见了姑娘,罔樨面上没什么表情,冷峻严肃,看起来像个普普通通的好人,王一本来还担心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没想到罔樨挺老实的,还知道主动回避。
但王一可是看到他离开时手掰成两截的飞镖了。
情书那事还没过去啊,这是得多恨啊?
接下来的回拒过程有些艰难,但只要说清楚了,也不是什么难以解决的事,。
十几岁的少年少女都像琉璃一样,透明又易碎,稍有磕碰,就会让他们掉下晶莹的碎屑。姑娘瘪瘪嘴,一副强忍眼泪的模样,看那样子,是不想在王一面前落泪。
王一识趣地先行离开。
没走出去多远,王一便被人一把拽了过去。毫无疑问,肯定是罔樨,王一刚想说情书给人退回去了的事,但罔樨似乎一点要听的意思都没有,只是看了王一一眼,虽然冷着脸,可王一能看出来他在犹豫纠结着什么。
罔樨确实是在纠结,他想问,但是又不想听,最后只好拉过王一的手,一言不发地向回去的方向走。
王一手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个姑娘没留下定情信物。
所以,这事……应该是没成吧?
来回思索着这件事,罔樨又再度被动通宵了。次日,一双山楂再度上了他的脸,加之罔樨一副火气很大的样子,谁也不愿意凑近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罔樨原本应该会成为一个看似稳重、实则时常炸毛的别扭掌门,还可能和王一发展成一段狗血酸爽的故事,就是那种“你爱我我不爱你并且对你很差,你不爱我了但我发现我爱你,所以你必须得爱我不爱不行”的故事
但罔樨其实本性是挺好的,强迫对方不是他会做的事,除非有比对方的自由更重要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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