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泪水竟像断了线一般,一滴又一滴。
最后她将头埋得很低,捂住嘴唇,强忍着擦擦眼睛,“太,太辣了…”
身侧,江慎当然看得出来,但他什么都没说,将纸巾盒放在她手边,又倒了一杯热水,语气如常,平淡温和:
“不着急,喝点热水,慢慢吃。”
那天夜里。
宋初亭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卿梅老师抱着她说“你太可怜了!”;梦见主持人一遍遍说“残缺”;而她弹着琴,想停却停不下来。
最后,她居然梦到了江慎叔叔。
梦里的她眼睛是好的,能看见他。
好像是那天最后一次见他的的样子,穿着黑t,健硕高大,理着贴头皮的青茬,但是这一次,她却看不清他的眼睛,怎么都看不清。
宋初亭被这个梦惊醒了,起来时,一颗心还在怦怦怦乱跳,额头上还有汗水。
她怎么会梦到他?
心跳的还这样快…
简直莫名其妙,她平复了好一会,起身穿好衣服,发现宿舍里很安静,这才想起今天已经放寒假,估计很多同学昨天晚上就回家了。
前几日,舅舅给她打过电话,说让她在宿舍多住两天,最后一天再来接她。
宋初亭母亲去世得早,她从小又在西南长大,和舅舅舅母一家关系凉薄。只是盲校最多能再住两天,等舍管阿姨一家,他们也必须回家过年了。
“初亭吗?你怎么没回家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