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殿中,萧昀修长如玉的指搭在赤金缠龙扶手上,一下一下轻轻叩着。
镇北侯差人八百里加急送来折子,那人正立在玉阶下细细禀报。
北剌汗王死在五皇子妃帐中,五皇子妃拿出汗王遗诏,传汗位于七皇子完颜懋,其他皇子皆不服。
北剌,乱了。
“众爱卿以为,该趁机出战,还是该袖手旁观?”
一时间,萧昀有些恍惚,犹记得昭昭初当摄政女君之时,北剌也曾因故撤兵。
当时似乎是五皇子妃向汗王高发,说五皇子意图谋反,所以汗王召回正屯兵攻打大琞北疆的完颜懋,还收了所有皇子们的兵权。
莫非,那时完颜懋攻打北疆的目的,便是为了昭昭?
是以,五皇子妃因爱生恨,在后方点了一把火。
这般一想,萧昀微微敛起的漆眸骤然一冷,若让完颜懋顺利当上汗王,他一定会贼心不死。
届时,不管昭昭身在大琞,还是南黎,都不得安宁。
“陛下,北剌铁骑悍勇,臣以为,不如扶持一位听话的皇子当汗王,让北剌对大琞献贡称臣。”一位文臣如是说。
话音刚落,另一侧走出一位武将,声如洪钟:“就北剌那些狼崽子,哪个会真正听话?只有打怕了,才能知道低头!臣奏请陛下出兵征讨,将北剌驱回漠北腹地!”
朝臣们,你一言我一语,争论不休。
主战的多是武将,深知北疆百姓之苦,主和的多是文官,考虑到车马粮草、军备银饷。
立后之时,萧昀不仅大赦天下,还减免了百姓们的赋税,大琞历任帝王皆是明君,国库并不算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