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昀!”萧瑶脚步加快了些,跨过门槛,走到他身侧,凝着他,“你身子怎的还不好?”
“无碍,臣的身子素来如此,不劳陛下惦记。”季昀的嗓音有些闷闷的。
落在萧瑶耳中,她莫名觉着心口气闷,当即将他拉起来:“你说的什么话?宫宴那日不还好好的?本宫……”
她话还没说完,忽而止住。
季昀被她拽起来,虚虚搭在他肩头的玄色披风顺势滑落,露出里面贴肤的银红寝衣,衬得他唇红肤白,俊美如仙露明珠。
蓦地,萧瑶耳尖一热,别过脸,望着书案上整整齐齐的奏折:“你去换身衣衫。”
“陛下不让臣侍寝,却要在意臣着哪件寝衣么?”
自宫宴那日起,完颜懋、慕容世骞个个都对她有意,慕容世骞更是愿以皇子之身,入宫做她的皇夫。
季昀每每想起这些,心口便是一阵闷疼。
她这般美好,心悦她的,又岂止完颜懋和慕容世骞?
待她身上的情蛊之毒解了,他的身子油尽灯枯,她是不是也会如过往的每一任帝王一样,为了绵延皇嗣,充实后宫?
她会有很多皇夫。
季昀心口闷闷地痛,一想到会有旁人拥她入怀,她会在旁人怀中羞赧缱绻,无边的嫉妒便在心口疯狂滋长。
“本宫何时不让你穿了?”萧瑶见他面色发白,以为他又生气了,上前拉住他的手,仰面道,“随本宫去一个地方。”
其实,萧瑶连想去哪里都没想好,可今夜她就是不想这般虚度过去,尤其不想一个人虚度。
掌心温软小手,将他心口嫉妒的情绪驱散了些许,季昀收敛心神,去屏风后换上外出的衣衫。
萧瑶细细打量着他,见他腰际再没有那枚玄青香囊,没来由忆起那日,他亲手摔碎的瓷片,她面上浅笑僵了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