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阵阵, 一日热过一日。
睿王府暗室里,厚重青石墙将热浪隔绝在外,未摆冰盆,仍有丝丝凉意往衣袖里钻。
寒气钻入鼻腔,吸入肺腑,痒意翻涌至喉咙口,季昀掩唇轻咳,穿过一处窄门,跟在睿王身后,循着暗道往前走。
暗室中燃着两盏琉璃灯,暗道中却没有,睿王心腹侍卫走在前面,手中提着一盏琉璃灯,摇摇晃晃照亮一小段路。
季昀低着头,暗暗思忖,睿王打算带他去何处?
走到热气蒸腾的暗道出口时,季昀的脖子都酸了,一面钻出暗道,一面抬手捏捏后颈。
却无意中碰触到已经涂过药膏,浅淡到几乎看不出的痕迹初,指骨轻颤,像被火苗燎过。
“贤弟以为,这座宅子如何?”睿王立在假山前,指着眼前的宅院回望他。
季昀收回手,稳了稳心神,这才看清,原来那处暗道藏在太湖石假山后面。
庭院倒是寻常,只花窗外有片竹林,看不出林子大小,林子里吹来的风却清凉了整个庭院。
“甚好!”季昀颔首。
睿王闻言,朝心腹侍卫使了个眼神,侍卫默然摸出个锦盒奉至季昀面前。
季昀微敛的眸子闪了闪,顺势接过,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张地契。
“王爷这是何意?”季昀不解,莫非睿王的计划要提前了?
想了想,又不太可能,他养的那些私兵还不成气候,秦老方才去了不多时,睿王不至于如此心急。
他不动声色凝着睿王,却听睿王道:“这座宅子本是我外租给我母亲的一处嫁妆,所谓宝剑赠英雄,今日,本王将它赠与贤弟。”
“贤弟所思之人,不为世俗所容,想必首辅大人断不肯让你接他家去,君子有成人之美,本王并不拘泥那些,你不妨将他接到此处,本王保证替你护他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