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大人乃是为救本宫才受伤,本宫赐药,季大人受着便是。”萧瑶没心思为着这点小事掰扯,从库房里那些上好的伤药,只需一句话的事。
连瓶伤药都要推辞,唯恐同她有牵扯,他待睿王就那般忠心?那先前他为何莫名其妙给她送书?
话音落处,她上前一步,漾起的浅青色裙摆贴了贴季昀的玄色官服,落回来,经风一吹,复贴上去。
不待季昀反应,她抬手便攥住他颈侧雪领,欲往下拉一截,看看伤的重不重。
谁知,季昀不只哪根筋搭错,猝然按住她的手,拧眉喝止:“公主自重!”
那日,他只是抱着身着男装的她,便被流言传得那般不堪,她撕扯臣子衣衫之事,若传扬出去,还不知会被人怎么抹黑。
“诶,本宫略通医术,好心想看看你的伤势,你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怪本宫?”要不是为她受的伤,她才懒得看呢。
再说,他喜欢男子,还忌讳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本宫偏要看!”萧瑶的牛脾气一上来,不管不顾将雪领往下一拉。
季昀登时愣住,按住她手的力道松了些,认命似的闭上眼,吸着气,努力调整心率。
倒是萧瑶,拉开他衣领的刹那,立时傻了眼,这伤势……似乎不是方才伤着的?
细瞧去,倒更像是咬出来的。
他身量这般高,什么动物能跳起来咬上他脖子?更何况,他身手还好。
季昀脑中闪过那日水光灯影中的旖旎画面,嗓音不复清泠,带着浅浅的磁哑:“公主看够了?此伤并非公主之故,公主无需介怀。”
言罢,擒住萧瑶手腕,将她手移开,退了一步,躬身行礼:“若无事,微臣先行告退。”
不待萧瑶发话,他已转过身去,长腿跨过天地交接处射来的赤金光芒,身姿飒沓,大步流星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