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夕顿了顿,看向他,不咸不淡地说:“有什么好问的。”
江洲暮好一会儿没说话。
几乎半分钟的时间,两人保持着静坐的状态,也不知道是谁跟谁在较劲。
一个一个,比窗边的仙人掌还倔强。
“顾氏地产已经走进死胡同了。”江洲暮忽然没头没尾地说:“如果你想,可以决定它是另辟蹊径还是继续做这涸辙之鲋。”
顾朝夕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她问。
江洲暮:“你不想看着它倒下吗?我帮你。”
他指的是顾家,这诺大的、空洞的顾家。
即便惊讶于江洲暮出口的话,顾朝夕仍旧尽力保持着平和:“我为什么想看它倒下,江总,我也姓顾。”
江洲暮眉眼沉沉地看她:“不想吗?”
顾朝夕转过眼,她也不想承认,从前时最爱盯着江洲暮一双眼看,那时候打心眼觉得这人哪哪儿都生得好,尤其一双眼睛,凑得近了,能发现他的瞳孔其实是稍浅的琥珀色。而每每眼见必沉沦其中。
眼镜都没遮挡住半分风采,甚至更添了一份斯文矜贵的气质。
这些年过去,他们都不再是十六七岁,所以现在,她不会再盯着他的眼睛看。
顾朝夕稳了稳心神,才问:“条件呢?江总。”
既然要谈生意,那她便称他为江总。
江洲暮不在乎她的称谓,他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连语气都是轻的:“和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