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门人谨小慎微地观察面前这个人。没有见过。他摇了摇头,道:“我们阿郎不在别庄,您请回吧。”
“且慢。”来人扶住大门,将拜帖递给他,道:“烦请转交大将军,故人请见。”
看门人狐疑地接过拜帖,径自去了。半晌,出来一位看起来在这庄子里颇有地位的别庄管事。那管事向他行了一礼,道:“这位大郎,我家郎主不在别庄,但可以去城内转达。”
来人点头道:“正是如此。洛阳城高水深,某不便进入,便在此处拜见大将军。”他掏出一物交给管事,“此物也一并交予你家郎主。”
管事又向他行礼:“不知大郎下榻何处?郎主若至,仆可去接引。”
“不必了。”来人道,“三日后申时,我会再来。”
这封帖子与丝线很快便被呈到府邸主人的手中。这是个身着锦袍的老人,须发已经花白,握着那缕丝线的手轻轻颤抖。
这缕丝线,是他第一个儿子降生后,没有好物与他,只好用一段劣质丝绳编织了一个仅有寓意的长命缕。入手的这物,虽然已经褪色,但依稀还是原来的样子,被保存的很好。
他问管事:“那人相貌如何?”
“很年轻,大概而立之年,面白微须,器宇轩昂。”别庄管事道。
“是他么……真的是他么?”老者喃喃自语,片刻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向侍在一旁的老管家道,“收拾东西,我明日要去一趟别庄。”
他再次低头,看向拜帖的落款,是熟悉的两个字,那是他心底最不愿面对的两字,是他不堪的过去,是他无颜面对的人。
“啊……叫夫人一同去罢。”
几日后的傍晚,给别庄递拜帖的人,亲自被管事迎进别庄,引路者兜兜转转,最后将他带进待客的正厅,让他稍候。
片刻后,一行人也急匆匆的赶来。老者拄着一副拐杖,听杖头敲地的频率,就能听出他是多么的急切。不过行至门前,却停了一停。
云琦径自在客位正坐,虽然垂着眼,却将厅外那人的心路历程猜了个七七八八,手里握着待客的茶盏,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