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李怿郁闷道,“你当年为何没有杀我?别说我长得和令弟相似。既然如此,难道不更应该除了我这个冒牌货吗?”
而且你武功这般高,杀当时的我还是绰绰有余的。可你没有杀我,是不是能说明,这是你自己主观之意?
虺文忠道:“你对我构不成威胁,况且我不是滥杀之人。”
况且,他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说,站在他面前的,难道真的不是他的弟弟吗?
便是只有一分奢求,他也不愿下手,即便这人撞破了他内心最深的秘密。
李怿道:“你说,你不是滥杀之人。那蛇灵呢?”
虺文忠哑口无言。
李怿闭了闭眼:“我当年在北地山间,路过一处村庄。”他把当年东柳林镇遇到的事情掐头去尾地对虺文忠讲了一遍,“那些村民,合该去死吗?”
“不该。”
“手无寸铁的猎户,还有六七岁的小童……他们该死吗?”
“……不该。”
“可蛇灵都杀了他们。”李怿缓了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你说,蛇灵……该死吗?”
虺文忠叹息道:“蛇灵,该死。”
“那你又要做什么?刺驾寒光寺?”李怿的目光咄咄逼人,“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刺驾成功,朝廷顷刻之间便会大乱,到时候受苦的都是黎民百姓!”
“……知道。”
虺文忠何尝不知,事实上,他也曾用类似的话规劝肖清芳。然国仇家恨在前,伤身之痛在后,便是这许多年来,他无时无刻也不敢忘记。
“你什么都不明白。”虺文忠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