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明白母后的意思,朕把谁关着不放了?”
“皇帝,你要任性也要有个限度。采选的事本来就是皇后的职责,你却和皇后斗气拿内务府的官员开刀哀家也就不说你了。现在又是怎么一回事,他始终是你的臣子,你不许臣子成婚还私囚臣子若传扬出去要置皇家颜面于何地?”
“母后,朕真的是不明白母后的意思。如果母后是在说卫衍,朕遣他出宫办事去了。朕不知道谁来母后耳边胡扯,不过私囚臣子这种事绝对是没有的事。”采选的事太后的确没有插手,不过是冷眼旁观他与皇后斗而已。至于后面那件事,就算他真的任性,又能把他怎么样?
皇帝矢口否认到底,绝不承认有这回事,太后真的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只能叹气着放过他改召沈大统领入内问话。
第三十五章 失察
“大统领这么久不来给哀家请安,莫不是连大统领也一直因那事在怪哀家不成?”最近一段时日,太后与皇帝之间的关系日趋紧张,虽然在人前他们始终保持着母慈子孝的融洽表象,但是暗地里的违和之处瞒不过身边几位心腹重臣的眼睛。故沈莫应召入内后,太后也懒得和他兜圈子,直截了当地问他。
“臣惶恐。臣近来公事繁忙,疏于入内请安,还望太后恕罪。至于说到怪不怪的,臣以为太后多虑了,太后这么做也是为了江山社稷,想来陛下也是明白的。”太后可以直截了当,沈莫可不敢。
天家母子失和的原因诸多,林林总总,复杂繁多,不过最主要的症结却只有一个。这个症结,太后明白,沈莫明白,皇帝一开始没能明白,不过事到如今恐怕也是慢慢明白过来了。
“皇帝也许能明白哀家的苦心,不过他恐怕始终无法谅解哀家。”太后无奈地笑了笑。当时做出那个决定的时候她也是思虑又思虑,也想到过他日皇帝明白过来以后的反应,但是为了江山社稷,她最后还是决定那么做了。
只不过她原以为皇帝至少要过个几年才会对此事有所疑虑,到那时候皇帝心性俱已成熟,就算对那件事心存不满大概也不会有什么过激反应,没想到才过了短短数月皇帝就开始起疑。不幸中的大幸就是皇帝目前还只是私底下有所怀疑,虽借着行刑的机会派人去了趟幽州,倒还是没抓到什么真凭实据。若真的被皇帝抓到了什么把柄,以皇帝现在还稍嫌幼稚任性的脾气,不要说一定会像现在一般凡事要和她在暗地里唱反调,怕连这表面的客气都难以维持下去。
此事到今日这般田地,不知道是该庆幸她把皇帝教得太好,还是要头痛她把皇帝教得太好。
“太后多虑了。”沈莫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能打马虎眼。太后既然当日那么做了,就该估算到皇帝知晓那事后的反应,到如今就算后悔又有何益?
“皇帝对哀家心存不满哀家可以理解,但是这不是皇帝可以不顾皇室颜面任性胡闹的理由。大统领作为皇帝最信任的人之一,无论如何也该好好规劝皇帝一番。”太后可以容忍皇帝在朝政上收缴权力的动作,却不能容忍皇帝在私事上荒唐到如此地步。可惜她的规劝,皇帝因为和她为那事在闹脾气,很明显是根本不肯听进去。
沈莫受先帝托孤,奉命守护皇宫保护皇帝,又兼自皇帝幼时就开始指导皇帝习武健体,多年相处下来,情份自然不同一般。而且皇帝对他向来半师半父一般敬重,再任性胡闹的性子在他面前也会收敛一二,要找人去劝说皇帝,沈莫当然是不二之选。
“臣不明白太后的意思。”
可惜,太后忘了,有这么一句话叫做有其师必有其徒,反过来也可以说观其徒便可知其师。皇帝装无辜无知的表情一流,沈大统领当然也不遑多让。
“哀家明白大统领效忠的只有皇帝,只要皇帝开心就好,其他人的死活一律不会放在心上。只不过那人又何其无辜,大统领真的忍心不管吗?而且当日若大统领对哀家多提一句,今日的事就不会发生。哀家如今让大统领去劝劝皇帝,也是为当日大统领的失察有个弥补的机会。”